白石和他的篆刻精神,齐白石500印精粹,徐才友于望月楼

齐白石先生1864年出生于湖南湘潭白石庄,1957年病逝于北京。原名纯芝,字渭清,后改名璜,号白石老人、木居士、木人、老木、杏子坞老民、星塘老屋后人、湘上老农、齐大、寄园、寄萍、老萍、寄萍堂主人、借山吟馆主者、借山翁、三百石印富翁等。

时至今日,齐白石先生的作品也极具收藏价值。他的12条屏山水画拍卖价高达9亿多,2017年12月17日,齐白石作品《山水十二条屏》亮相拍场,以9.315亿元人民币成交。它也因此成为全球最贵的中国艺术品。

齐白石像

价值9亿的作品《山水十二条屏》

齐白石作为近现代中国绘画大师,开创了独特的齐派艺术风格,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人熟悉齐白石是从他的绘画开始。但是殊不知齐老刻起印章来也是别具一格、自成一派。他的齐派艺术风格不仅体现在字画上,还渗透进了他的篆刻风格中,齐家篆由此诞生。齐家篆的魅力也不容小觑,如齐白石的篆刻作品“游戏”两字就拍了70万。

齐白石先生只读了半年私塾,“予少贫,为牧童及木工。一饱无时,而酷爱文艺。”他为了拜师刻印,把水烟壶里的烟水一饮而尽,学艺之心切令人动容。他平生自学刻的第一方印是“金石癖”。他对金石的痴迷、追求、成功是付出艰辛的劳动的。他曾在《白石印草》自序中说:“余之刻印,始于二十岁之前,最初自刻名字印,友人黎松庵借以丁(丁敬)、黄(黄易)印谱原拓本,得其门径。后数年,得《二金蝶堂印谱》,方知老实为正,疏密自然,乃一变。再后喜《天发神谶碑》,乃刀法一变。再后喜《三公三碑》,篆法一变。最后喜秦权,纵横平直。一任自然,又一大变。”

齐白石先生于赵之谦之印浸淫最深,以其酣畅淋漓的写意刀法和气势盈满颇具现代审美意味的新颖章法,在近代印坛上别开生面,独树一帜。刘海粟在《齐白石印汇》小引里说:“翁治印具大艺人胆识心胸,了无匠气,老而弥壮。方寸之内,天地宽宏。出入诸家,收放自如。……奇正互变,虚实相生,化野为雅,朴茂脱俗。”傅抱石对齐白石先生的治印也极推崇。曾说:“据我的偏见,老人的天才、魄力在篆刻上发挥的实在不亚于绘画。”他对自己的“四绝”是这样排序的,“我诗第一,印第二,字第三,画第四。”,这说明,他对篆刻艺术的自视相当高。

我们观赏齐白石先生的印章,如同邂逅人间绝色,总能夺取你的眼球;分朱布白,总能满足你的审美意趣;跌宕起伏,总能震撼你的心灵;印语寄意,总能触动你的悲喜。

齐白石先生的篆刻艺术风格的形成也是经过了漫长的实践过程的。其在篆法,章法,刀法上学习古人,临仿,变化,完善,终至衰年“变法”。他以隶入篆,以篆入印,大刀阔斧,冲刻印石,霹雳一声,震惊了艺坛。

齐白石先生的篆刻艺术上最让人服膺的是他“胆敢独造的革新精神”。他曾说:“刻印,其篆法别有天趣胜人者,唯有秦汉人。秦汉人有过人处,全在不蠢,胆敢独造,故能超出千古。”我以为,他的印风个人面目强烈,自成一派,与常人不同之处有三点:

一、讲究篆法。将圆体篆改变为方体篆,创立了“齐家篆”。刻从篆来,只有篆变而后刻变。综观齐印文字,绝大部分以方笔为主,当然也有圆笔、曲笔等。

二、巧设章法。篆刻的最高境界是“疏处可以走马,密处不使透风。”他十分强调横笔竖笔不作刻板的对称,大胆的使用疏密,注重“留”朱布白。如“中国长沙湘潭人”一印是齐白石先生的代表作,此印分三行排列,第一行以横组成密,第二行以竖组成密,第三行上密下疏。全印疏密有致,跌宕起伏,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。

齐白石先生在章法上的另一特点是制造险势。在他的印面创作中,由于每字有险笔,字字有险势,故在文字的线条的正斜与疏密的变化上制造种种险势,使局部险势跌宕,然而从总体构成上却巧妙地破险为夷,造成整体的和谐美。

三、单刀直入。齐白石先生的刀法自“丁文蔚”一印得到启发,泼辣用刀,大胆留红。后又喜《天发神谶碑》,刀法一变。再后,受急就章的启示,晚年纯用写意单刀直冲,刻石如快剑斩蛟,痛快淋漓,看似不修边幅,实则浑然天成。就如他自己说的“世间事,贵痛快,何况篆刻是风雅事,岂是拖泥带水做的好的呢?”

读齐白石先生的印章,从他的感情深处去欣赏,仿佛每颗印章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,除了给你个性张扬的视觉冲击以外,还看到了老人大气磅礴,雄壮豪辣的治印神韵,更是艺术上“胆敢独造”精神的体现,且每颗印文都是一个故事,都打上了历史印记,从中我们可以看到“健康清新的意境”,真是方寸之间,气象万千。在近现代篆刻史上,齐白石与吴昌硕堪称印坛双壁。

此集共收印五百多方,是从齐白石先生已出版的《齐白石印影》、《齐白石篆刻集》、《齐白石印汇》、《齐白石三百石印朱蹟》等印集中精选而成。这里还要提一下的是,在编此印集时,偶遇了《风流石癖》——陆质雅传一书(他是齐白石篆刻知音第一人,一生共收藏齐印550枚之多)从中选了几方印入编,以作参考。

齐白石印存精粹》虽然编撰结束了,但余绪犹在,满脑子的齐白石形象挥之不去。想想白石老人农民出身,木匠养家,一笔一刀游荡江湖,卖画为生,常常寄人篱下,饱受世间的白眼和冷暖,但凭着他顽强的生命力,凭着他刀笔的精良,“浮生无一日不画”,创造了“齐家篆”与“齐家印”,真是不易啊!尤其让人钦佩的是白石老人的一生,活到老,学到老,越老越红。91岁书写《党过渡时期的总路线》,95岁去世前三个月还创作国画《风中牡丹》,他每天都在学习,每天都在进步,每天都在创作。这种为艺术而献身的精神,尤其是开宗立派的“篆刻精神”值得后世敬仰。

此编是我继《邓散木书法篆刻学》、《邓散木印存精粹》后编就的又一本书,供同道借鉴学习,如有不足之处,还望专家及同好不吝指教。

在编此书时,曾得到好友张苏华兄提供的由关参考资料,更得到了出版社潘之主任全程的指导与帮助,在此一并致谢。

徐才友于望月楼

戊戌冬日

此书收录了齐白石先生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品,其收藏价值可想而知。不同时期的齐印体现了齐老不同的品行与个性,从齐印看“齐性”,我们就能清楚的了解齐老独特的艺术品味。如果你想了解中国篆刻文化、想了解中国国宝级艺术大师齐白石,那么这本《齐白石印存精粹》将会是你的不二首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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