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一个篆刻家,篆书是每一位印人的必修课。来楚生的篆书得益于邓石如和吴昌硕,线条较粗,笔画粘连,不衫不履,避让有序,在面貌上更接近于吴昌硕,但又和吴昌硕略有不同。吴昌硕的篆书比较欹侧,开合幅度较大,来楚生的相对比较平稳,融入了大篆,笔画较结实,线质厚重,中宫紧缩,笔画粘连较多,呈现出浑厚朴茂的面目。
张用博说:“他自己说篆书不及行草,隶书的水平,因不全是自己的东西。我们觉得,即使如此,他的篆书仍是具有相当髙的造诣,尚未见有出其右者。”这一评价较为客观,来楚生最擅长的是行草和隶书,篆书还未完全形成自己的风貌,但这并不影响他在篆刻上的卓越成就。
图1、图2两幅作品都是来楚生晚年所作,整体笔画粗细不一,但又和谐统一。结字中宫收紧,部件之间参差错落,作品较为精神,毫无晚年衰败之象。篆书作品的风格特征直接在边款中体现出来。
图3为来楚生1949年所刻的佛像印边款,对比上面的篆书作品,可以窥探出篆书和篆刻的一致性。从体势来着,边款上的篆书字形压扁,大篆特征明显。结字方面例如“相”的“木”字旁与图1中“委”字的“禾”形状一致,整体不衫不履,参差错落。
整幅边款总共14个字就有4个“无”字,来楚生对四个“无”字都作了一些调整,一是为了避免重复;二来为了调整章法,力求在变化中求得统一协调。
细看字与字之间的横向距离疏密不一,这也体现出来楚生对于章法的理解,正如他在《然犀室印学心印》章法一例中说:“秦汉印在章法上非常注意,因之于疏密虚实方面,安排尤为着力,后人曾有‘疏处可以容身,密处似难间发’的比喻。”从上面的边款可以着出,“相”和“人”的横向间距较大,“人”较简单,本身左紧右松,但来楚生又故意将其向左移,使其间距更加悬殊;再如“相”和“众”,“相”字左右偏胖互换,第一,避免了重复,第二,使“目”的弧度与左边“众”相嵌,使之产生关系,达到疏处可以容身,密处难以间发的艺术效果。
图4三方篆书的边款,从此三方边款更能看出其篆书对边款的影响,也正印证了“印从书出”这一理论。结字和其篆书风格大致无异,在没有界格限制的情况下,疏密表现得更加自然有趣,再加上刀与石的结合,以及线条的斑驳和笔画的粘连,而生出浓浓的金石气息,作品显得古朴生动,趣味盎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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