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命中三重华盖,虽混迹文艺队伍,实与遭谪的散仙,荒郊的鬼怪,庙裡的僧道,桥下的乞丐俱称“同志”,惟工种不一,业务不同而已。即此宿命,自然颇于陈旧破落、颓败荒芜的事物心有戚戚。
幼时于乡下跟著老头们看下棋,捡了地上的烟头儿,也像模像样的嘬几口。逢上哪家死了人,挤在人群裡,跑上几里地看人家入殓、盖棺、哭灵、封土。赶上喜事也能剪各种喜字和窗花、盆花。天寒地冻的时候足不出户,给爷爷打下手,糊些纸人纸马、摇钱树、聚宝盆,再配上一套四合院,等待来年有雇主买了去,祭烧给他们的亡亲。现在回想,大概穷乡僻壤的好处便是尚能留下一点古代文明的火种。
诗书画印各有源流,而四并一宗,复贯通融汇金石诸科,能独出面貌者惟自赵悲庵为始也。悲庵之后吴缶翁、白石翁各自能独步千秋。学问渊博,混沌捭阖,专一而不能应世矣,余尝戏谓游艺如逛街,专卖店不若百货超市。
昔读黄宾虹九十题画云:“逮清道咸金石学盛,篆籀分隶,椎拓碑碣精确,书画相通,又驾前人而上之,言真内美也”。余刻印之馀,留心一些断砖残瓦、破铜烂铁。物所不得,退求其影,短褐分粥,穷且益坚,累月经年,楮墨颓唐,山鸡惜羽,竟也有破家值万贯之妄想。爰蟹行漫书,纪其杂俎,未尽兴处辄画缋以绪,盖无聊屌丝之消磨时光方式耳。
五四浩劫、摧古殆尽,改革以来,四海初定,文艺复兴,至于金石书画,前贤范式尽备,橅效皓首,未必近古皮毛,曷敢言新矣!杂陈以记。
曹祐福 傅道乐墓志 35*30cm
曹祐福 汉中平五年买地铅券 70*32cm
曹祐福 黄牧甫印风集拓 70*32cm
曹祐福 魏正始三体石经旧拓 68*45cm
曹祐福 秦始皇铜量全形拓 68*45cm
曹祐福 东汉驷马安车画像砖朱拓 68*45cm
曹祐福 殷墟北单戈初拓 68*45cm
曹祐福 西周公臣簋全形补绘 70*48cm
曹祐福 北朝佛造像残石 110*35cm
曹祐福 光明室稽古 140*60c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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