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笔,作为特殊工具,拥有一支好笔,是圣贤之人与普通人们的共同追求。古人认为:笔好助发文思。那么,如何判断一支笔的优与劣?如何选择得心应手的笔呢?根据笔者四十多年的造笔经验,和多位长年用笔的书家画家的用笔实践调查,及研读我国多部评笔、制笔的理论著作,深入研究、反复实践,一支良笔佳品应具备六个字,也称六德,即“尖、齐、圆、健、柔、长”。
对于笔德问题,最早提出在明代。明代文学家、书画家陈继儒(1558~1639)《妮古录》:笔有四德,“锐、齐、圆、健”。明代文学家屠隆(1543~1605年)指出:制笔之法,以“尖、齐、圆、健”为四德。《黄石公素书》曰,德者,人之所得,使万物各得其所欲。张商英注曰,有内得于己也。让应得到的得到,德也。《荀子·王制》:无德不贵,无能不官。让用笔之人得到得心应手的笔,方为笔德,是笔本应具备的。
多年来,就笔德的研究,可以这样概括:笔有六德,尖、齐、圆、健、柔、长。六德之中,尖与齐为笔之基,圆与健为笔之宜,柔与长为笔之优。具备前四字,只能说是基本品德水准,具备六个字方称得上高尚品德。无论是硬毫笔、软毫笔,还是兼毫笔,只有具备六德才是好笔。
尖,《广韵》:尖,锐也。宋《笔决》云:心柱硬,覆毛薄,尖似锥,齐似凿。尖似锥,尖就是笔毫相聚锋颖尖锐。尖者,笔头尖细也。
齐,繁体字为齊,象形字。甲骨文字形象和麦穗头平整之形。表示平整、整齐之意。《说文》:齐,禾麦吐穗上平也。简化的齐字,富有文化、人文、文治等意义。齐字字形体现了中华民族对文华治的崇尚之意。《墨薮》锋齐腰强者妙。在笔的理论中,齐就是指笔锋润开捏扁后,笔锋整齐。内外之毛一齐而无长短也。
圆,《说文》:圆,圜全也。以为浑圆不缺,连接紧密,圆满之象。员为人员、成员、员工,亦指众多、众生。员,众也。可理解为在一定范围内,处于平等、和睦状态。《吕氏春秋》:其粟圆而薄糠。圆为饱满之意。圆是笔德之一,是笔尖头周围饱满圆润、呈圆锥状,不偏不瘦。“如新出沃土之笋,绝无低陷凹凸之处也”。
健,字形声,从人,建声。健,伉也。本意指健康、健壯。《易》曰,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。表现为刚健的属性。《三国志》:能厚养健儿,健儿亦乐为用命。笔之健是指笔毛富有弹性、铺开后易于收拢,铺与收如人意。
柔,字形声,从木,矛声。矛,兵器,性刚。木,树木,性柔。矛上木下,会意阳上阴下,阴阳相济,曲直相宜,是为柔也。《尔雅》:柔,安也。《老子》:守柔曰强;天下之至柔,驰骋天下之至坚。《诗经》:手如柔夷,肤如凝脂。《后汉书·臧宫传》:柔能制刚,弱能制强,柔者德也,刚者贼也。笔德至柔是指笔毫要软,软则遒。
长,是指笔毫的长度。王羲之《笔经》曰:毫长而锐,此则良笔也。长则灵,蓄墨足,字愈美,柔长生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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