篆刻治印中摆刀法详解,摆刀不是冲切刀法之附庸是升华

浙派极尽切刀之能事,节奏感强烈,似乎可以看到在创作之际,如同运用毛笔一样的运用刀锋,前后一起一伏地切入印石,其连续不断的韵律与节奏、轻松自如的技巧,产生出极富个性化的印风。正如冯承辉在《印学管见》中说的“画不难于直,难于似直而曲,似曲而直。”[6]切刀法的不足之处亦清晰可见,“用刀的细碎,不免招致锯齿燕尾之弊。”[7]“浙派的切刀过于夸张、锋芒太露,难见’光洁’,且已成为一时恶习。”[8](图八·黄易求是斋)
 
黄士陵选择了摆刀法,“黄氏用刀,早期由切法入,渐次减弱波动、去除锋芒。后期以冲法出,所以其独特的刀法,应是忘切忘冲。”[9]这种“忘切忘冲”正是摆刀法的关键。正执轻行而涩势冲刻,这种刀法,无异书法用笔疾涩相生,处处行而处处留,这正是黄氏熔铸汉人椎凿与宋人切玉、徽派冲刀与浙派切刀,求得光洁而浑厚的奥妙所在。这种“涩势冲刻”、“疾涩相生”,正是冲摆刀法结合的结果,从而形成了爽健雅逸的印风。“牧甫用刀,白文多自线条外入,每每留细微刀痕……此刀痕虽若有若无,而与其笔道粗细相映,别具意趣。其治朱文印……义理则同于白文也。”[10](图九·黄牧甫黟山病叟)

白石老人用刀受赵之谦“丁文蔚”印冲刀直入的启示,(刘江语)如槌凿,猛利强悍,激越痛快、气势宏伟而创新貌。为了避免锋芒过露而欠含蓄、用刀单一而少变化,许多线条都采用了冲摆结合的刀法,猛利中有蕴藉,痛快中寓沉雄。尤其是长线条,表现极为明显。(图十·齐白石福本之印)

缶翁制印以钝刀切摆追求粗头乱服的写意式线条,厚朴苍古,一如斑驳碑刻或古金烂铜,携《石鼓》之意韵,表现文人味的雍容和穆之美,表现苍厚的金石意和深邃的书卷气,表现书法的翰墨气息。(图十一·吴昌硕石人子室)

三、缀语

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建立在对过往不断反省的基础之上。赵之谦尝称:“古印有笔尤有墨,今人但有刀与石。”用刀如用笔,笔者八面出锋之妙,刀亦然。冲刀、切刀构成平面的二维空间,冲、切、摆三种刀法则构成立体的三维系统。刀法只是塑造线条形象的手段,切不可违背“适度”之理。钱松于“蠡甫借观”一印边款中云:“篆刻有为切刀,有为冲刀,其法种种,予则未得。但以笔事之,当不是门外汉。”此论告诫我等:对刀法的极度轻蔑者,对刀法表述的极度神化者,都是刀法这一命题的真正不明白者。任何艺术的发展不仅仅是外在的叠加和累积,更是建立在一种传统渗透基点上的内质进新。篆刻亦然。我想,这正是我们提出摆刀技法的终极所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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