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形印(又称图案印、象形印)上起商、西周、春秋而盛行于战国和两汉,或用作封识木竹制的牍函,或作辟邪、祥瑞、敬神之物,或作佩戴赏玩。是中国印章艺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,有着相当高的艺术价值和观赏价值。匠师们调动惊人的艺术手段,以古朴典雅的造型, 洗练传神的笔触、严谨的构图、强烈的装饰性以及沉郁浑厚的风格, 于方寸之内,创造出一个丰富多彩的微缩图案。
其中,汉代肖形印最为精彩。汉代肖形印中的人物、禽兽,多数造型已十分准确洗练,一望而知,这些作者已具备精湛的写实技巧和丰富的生活知识以及观察能力。这些印,有的虽不过一厘米方圆,却将复杂、丰富的人物、动物表现得惟妙惟肖,匠师们游刃徜徉,从容自得,印面毫无紧迫杂乱之感。
铜鼻钮舞乐杂技图案印
铜鼻钮舞乐杂技图案印,西汉,印面1.4×1.4cm,通高1.3cm。
印铜铸,鼻钮。印面凹铸图案,4人各据一角,右上角之人边歌边舞,右下角之人跪坐吹奏似竽的乐器,左上角之人弹奏横于座前的瑟,左下角之人似在表演抛戏杂技。
舞乐是汉宫廷行祀、典礼时必备的仪式,以求国家安宁,不见灾疾,五谷蕃昌。宫廷内部舞乐内容有所不同,新声变曲,常唱常新,总以迎合帝王兴趣为旨,进而求取功名富贵,西汉武帝时的李延年与其妹就是典型之例:李延年性通音律,据说他所作之曲“闻者莫不感动”,又善歌舞,深得武帝喜爱。一次,他侍武帝歌舞娱乐,展清音而长歌曰:“北方有佳人,绝世而独立。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宁不知倾城与倾国,佳人难再得!”引得皇帝连连叹息道:“善!世岂有此人乎?”于是延年之妹遂得近天颜,兄妹富贵。
此印是汉代图案印中表现歌舞、演奏场面内容最为丰富的一件,清晰地再现了表演的一个场景,正是《盐铁论·散不足》中“今富者钟鼓舞乐,歌儿数曹;中者鸣竽调瑟,郑舞赵讴”之写照。
铜鼻钮牛形象人图案印
铜鼻钮牛形象人图案印,西汉,印面2.1×1.5cm,通高0.8cm。
印铜铸,鼻钮。印面凹铸图案,表现一头戴牛首假面具的舞蹈艺人手舞足蹈地在表演。
这种头戴假面表演的艺人在汉代称为“象人”。《汉书·礼乐志》孟康注:“象人,若今戏鱼虾、狮子者也”,韦昭注:“著假面者也”。象人有定员,但表演时人数可能与具体节目有关,不一定是组舞。《礼乐志》载:“治竽员五人,楚鼓员六人,常从倡三十人,常从象人四人,诏随常从倡十六人,秦倡员二十九人,秦倡象人员三人,诏随秦倡一人,雅大人员九人,朝贺置酒为乐。”汉代少府下属有乐府,管理礼乐与宫廷从业艺人。
铜鼻钮郁儡图案印
铜鼻钮郁儡图案印,西汉,印面直径2.3cm,通高1.4cm。
印铜铸,鼻钮。印面凹铸图案,表现一双臂上抬、手握绳索、腰悬法器的正面立神,应为郁儡。郁儡是神话中治鬼之神,传说居住在度朔山,镇守万鬼出入的鬼门,凡遇恶害之鬼,就用苇索捆住去喂虎。汉代人把郁儡作为门神,在新年的正月初一,将其形象画在门上,以驱鬼避邪。《后汉书·礼仪志》刘昭注此“画郁儡持苇索以御凶鬼”。此印图案表现的神人特征与之相符合。
铜鼻钮角觝图案印
铜鼻钮角觝图案印,西汉,印面2.0×2.4cm,通高1.0cm。
印铜铸,鼻钮。印面凹铸图案,表现两名斗士相扑觝,其中一人俯身寻找进攻机会,欲从下盘扑抱,对斗者张臂跳跃,后闪移避。
角觝又称角抵,是汉代百戏中的重要项目之一,类似后世的摔跤或相扑,宋、元时称相扑或争交,应属体育运动。实际上这种表演形式始见之时代较早,《汉书·刑法志》载:“春秋之后,灭弱吞小,并为战国,稍增讲武之礼,以为戏乐,用相夸视。而秦更名角抵,先王之礼没于淫乐中矣。”角觝在宫廷与民间都很盛行。宫廷接待外国宾客时,往往多聚观者展示百戏,大张角觝,散财帛赏赐,令外国宾客遍观各仓库府臧之积,以显示汉廷国力之雄厚。《汉书·武帝纪》记元封三年(公元前108年):“三年春,作角抵戏,三百里内皆观。”注引文颖:“名此乐为角抵者,两两相当角力,角技艺射御,故名角抵。”《文选·西京赋》中也有“临徊望之广场,程角觝之妙戏”之句,描述的就是这种运动场景。
铜鼻钮吐火魔术图案印
铜鼻钮吐火魔术图案印,西汉,印面1.3×1.3cm,通高0.7cm。
印铜铸,印台3层,向上渐敛,鼻钮。印面凹铸图案,表现两人背向而坐,小臂弯曲,状似接物,各自鼓腮吹气,面前有一簇跳动的火焰。
吐火是魔术之一种,最初由国外传入。《后汉书·南蛮西南夷列传》中载:“永宁元年,掸国王雍由调谴使者诣阙朝贺,献乐及幻人,能变化、吐火、自支解。”《西域传》引《魏略》:“大秦国俗多奇幻,口中出火,自缚自解。”吐火与自缚自解的魔术至今仍在演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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